秋(3/6)

长的面颊,心中一痛。他不知发生了什么,但皇兄显然被人暗算。在这种地方——哪怕那女郎未曾发现皇兄身上的异常,仅仅是旁人看到当朝太子与一个教坊女厮混一处,做些狎昵之事夏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他环住兄长,温柔地问:“是我。皇兄,我先带你走。”

夏瑜靠在他肩头,像是缓了许久,终于低低应一声。

夏琰却在这一刻嗅道血腥气。他低头看向夏瑜左手,袖口的血色似乎比方才在窗外看到的更重。他伸手,拉起兄长手腕,见到夏瑜掌心一处狰狞伤痕。

夏琰当即震怒,侧身看向旁侧昏迷的女郎,心中已有杀意。

他尚未动手,夏瑜拉住他,开口:“是我弄的。燕人我未想到,他们会用这种下作手段。但仅仅是狎妓,就算传出去,也不算什么。”他的嗓音稳了许多,大约是伤口的疼痛刺激到他,让神智回归清明。夏瑜快速讲下去,“平康离永兴坊很近,回你的府邸”说了一半,骤然停下。

夏琰:“皇兄?”

夏瑜像是咬着牙:“这女人是夏瑖安排的。待会儿会有我的人进来,带着她,跟你走。”

夏琰心下计较一番:“好。”

夏瑜:“夏瑖实在是个蠢货,他以为燕人是好相与的吗?竟这样与虎谋皮——呜”他身子骤然一软,拉住夏琰袖口的力道大了一些。夏琰察觉不对。在血腥气的遮掩下,他嗅到一种浅浅淡淡、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。

他压下心中忧虑,重新看向兄长,从对方眉眼中看出难言的媚色。

夏瑜用最后一点力气,讲:“他们想让我睡这女人。她来历不对,倒不是燕国人,却不知是什么身份。回去以后,要好好审问。”

夏琰应下。夏瑜阖上眼,眼梢似有水光。他叹息般道:“还好你自己来了,不然倒是麻烦。”

他有私卫,不至于被夏瑖暗算得手。只是身体状态不对,似乎被下了药——兴许是方才那间屋子里的熏香,佐上别的什么。方才对付缠上来的女人不难,难的是纾解欲望。身上的血液像是在燃烧,把他的理智都烧的七七八八。私卫的忠心他信,可夏琰刚刚回来,正是风头最盛的时候,盯着他的人定然不少。这种时候,他的私卫夜半出入夏琰府邸,如果被人发觉——嘉正帝愿意看他们兄友弟恭,却不愿意看儿子一个个心大、想要密谋做事啊。

夜色里,两匹马迅速前行,最终停在六皇子府后门。

夏琰匆匆吩咐一句,让人关好那来历不明的女郎,随后便抱着兄长,一路疾行到自己房中。其时夜色深沉,府中婢女大多只看到六殿下怀中抱着一人,却未曾发觉,原来殿下怀抱里的人,正是当朝太子。

夏琰关好门,亲手掌了灯,看向床上撑着身子坐起的年轻郎君。俊美的郎君注视着他,像是眼里只有他夏琰一人。

夏琰未说什么。他先从柜中拿出伤药,一言不发的为兄长上药。方才两人共骑一匹马,夏瑜教夜风吹了许久,药性仿佛散去。这会儿能自如地讲话,道:“阿琰,你为何在平康?”

夏琰抬首看他,一言不发。

夏瑜微微皱眉。仅仅一息功夫,他又察觉到身上不对。血液像是在烧灼,急剧向下身涌去。他垂眼,这次却并非忍耐,而是望向半跪在夏琰,问:“你为何不答我?”

夏琰幽幽道:“我若不去,皇兄怕是要把整个手都砍断。”为了抵抗药性。

夏瑜道:“怎会?摔了一个瓶子,拿瓷片划的——夏琰?”

夏琰骤然站起身,将兄长压在床铺上。夏瑜看他,借着一点烛光,见夏琰神色中带着隐忍和痛苦。

他叹息一声,说:“阿琰。你先前在肃西郡,才是受了许多伤。”

夏琰不答。

夏瑜道:“你这样心疼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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