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回 蓬莱宫中日月长（上）(1/1)

自第一次逃跑失败后，天子在临幸前开始赐他媚药，从此后他在床笫间变成了一具予取予求的美丽玩偶，翻云覆雨浪起潮涌，每一次浪潮褪去恢复神智后傅少衡都觉得痛苦难耐，开始在自己手臂上用利器划出一道道血痕。

想要掩盖一个谎言，需要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。

想要消弭一种痛苦，唯有肉体上经历更深的痛苦。

天子看见后，命内侍收走他房中的所有能造成外伤的利器。

到后来，无论天子临不临幸他，每一日都灌他满杯鹿血。在行宫避暑的一月中他几乎没有过衣冠整齐的时候，之后回到琅嬛阁时，亦是如此。

时间已久，羞耻心似乎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任何动作，任何姿势，只要天子需要，他仿佛没有意识的傀儡，予取予求。

天子甚为满意，终于有一日停掉了他的媚药。

当天侍寝在侧的内侍们，隔着两层幔帐，听了半场夜色撩人的活春宫。

下半场，却是另一番鲜血淋漓。

喘息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，接着便听到龙帐中清脆的两声巴掌。

天子探出身，原先欲念纵横的脸上盈满怒气，对着惊慌的四个内侍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。

“快拿铁夹来。”

宫里的利器都被天子下诏处理了，阖宫上下找了半天，才找出一把修剪盆景花枝的铁钳。

姜大监小心翼翼地递上去。

天子探身出来，看着不伦不类的工具皱着眉，末了回头看了眼床帐，一声叹息。

“你们四个进来，把他按住。”

内侍们不明所以，却只能乖乖从命，爬进床帐中。

小公子面色惨白，抱着膝盖瑟缩在帷幔深处，赤裸的背后批了一层冷汗。

帐中四角，除了四颗硕大的东海夜明珠，还多了四个宦官，正一角一个，用力按住正在挣扎的少年。

天子压在少年身上，神色阴冷。

接连几声惨叫后，从罗帐滚落出两颗血淋淋的牙齿，珍珠一样白的两颗牙，裹着血，滚落到比血还要鲜艳的地毯上。

“好好含着，再敢乱咬”

“阿衡，这把钳子甚是顺手，不妨就放在床头暗阁中。”

“你总共有二十八颗牙齿，我们这样，还可以玩十四次”

之后一切照旧，但凡天子下诏临幸，每晚便有内侍端来一杯鹿血，一碗媚药。

以后傅少衡再笑时，嘴角两边会浮现出两个梨涡，更显风姿清艳。两颗刚换好的恒牙大概是沉到骊山的某条瀑布下，又或是跟随活水流到了山外，反正不再长在自己口中。

天子发觉少年唇边新现的一对酒窝，亦觉得妙不可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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