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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次输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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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这个沉静而动人的声音，将我唤醒。

“是。”

“我是说你的小说。”

我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
他的声音，也是那样的的沉静，动人。

他静静地看着我。忽然抬起那只戴手套的手，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。皮手套携着寒气，却是轻柔而专注。

“悠韵离离。”

“是吗？”他问，“什么人？”

“小说？”
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他走近我，诚肯地说。

忽而，又问：“我让你想到了什么人？”

我忙摇头：“对不起。不用了。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。”

他笑了一下，说：“好吧！”

排队，挂号。排队，就诊。排队，交费。排队，取药。排队，输液。

我再次摇头。脚步，后退着。

我是在自杀，还是要死了？

医院里的人，多得有些夸张。若不是人们都揽着一副病态，我会以为，错进了春运抢票的火车站。即是病中，病得有气无力，也有人为谁先谁后而起争执，为一张病床而大打出手。人，的确是个神奇的物种。

我的咳嗽很严重，几乎是夜不能寐。为了不打扰孩子，我只好去客厅睡。躺下，咳得更加可怕。索性坐起来。打开电脑，登录文学网站。作品有了新评论，只有一条：等。昵称：虚构其人。

医生建议我输液一个星期。我建议医生每次只给我开当天的药。因为我是个时间不能自主的人。所以，我必须晚上九点以后，才去医院急诊。这个时间，晚餐已过，洗漱已过，孩子睡觉时间也已过。

“一个……虚构的人。”

不变的，五袋液体。用3-4个小时，灌进我的血管里。我很幸运，每次都刚好有床位。那不幸的，就要在椅子

“谢谢。我等出租车。”我果断地拒绝。

“我怎么称呼你？”

出租车来了。我抢步上前，伸手拦下。拉开车门，刚要坐进去，他快步到我身边。

躺在病床上，盯着半空中悬着的液体，发呆。听说，输液等于自杀。还听说，某些国家，只有要死的人才会输液。

“你虚构的？”

我迟疑了一下。
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