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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镜儿不会有事，”北冥君举手，把她脸上沾染的一丝血渍轻轻抹去，“我会保护这城池，百姓，也会镜儿。”

阿镜微怔：“你、你是说……”

仿佛知道如今北安县防备松懈，且才经过大变，元气大伤，所以他们正好趁虚而入。

可当时受伤的秋水君，却仍是冷静决然的神色，就如同……现在。

水滢不见了，连原先保存在知府府衙的天机鼎也不

阿镜仰头看着他，终于举手挽住他的手臂：“我陪你回去。”

阿镜一惊之间，外间隐隐传来惨呼叫嚷之声，有人厉声尖叫：“妖军进城了！”声音叫了一半，便突兀地戛然而止。

灵崆说：“不要怪吾没提醒你，小沈……未必就完完全全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了，要知道他毕竟曾是仙人。”

他心口处，情丝果然已经成为情苗，正自在地摇曳。

可看敌方的架势，这显然只是试探，接下来只怕还有更猛烈的进击。

阿镜身心皆冷，方才的痛苦绝望，此刻突然荡然无存，唯剩的只是愤怒。

阿镜镇定心神：“你现在该做的是好生调息，怎么又上来做什么？”

阿镜站在城头上，望着这末日似的惨状。

正在此刻，只听得轰然一声响动，灵崆跳起来，突然叫道：“好重的妖气！不好了！”

“我不想你一个人站在这里。”北冥君回答。

此刻他的神色依旧如此镇定，阿镜却突然想起了在九重天上自己那几乎致命的一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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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害怕吗？”身后，传来北冥君淡然温和的声音。

烽烟滚滚，城中已有火光。

那个……是她曾经一剑刺落留下的伤痕啊。

街巷之中，百姓们扶老携幼，哭声不绝于耳。

阿镜的心里竟有几分酸楚。

两人才下了城头，灵崆奔来，气喘吁吁地说道：“大事不妙了，吾听人说，那个被关在牢里的水滢不见了。”

长剑在握，突然之间，就像是又回到九重天那个翻云覆雨的情天之主，阿镜纵身跃起，迎着前方肆虐的妖兽冲了上去。

半个时辰后。

阿镜摇了摇头：“唯死而已。”她又不是没死过，若能先痛快地拼杀过而死，倒也是死而无憾。

她迈步下台阶，追着灵崆出了宅门，将往前之时，突然看见地上谁留下的一柄剑，阿镜低头捡了起来。

阿镜盯着北冥君胸口情苗招展处，又想起他胸口的那所谓的红色的“胎记”。

危急关头，北冥君以琴音击退了盘旋天际的数百只锥鸟，这才护住了城中大部分百姓的性命，但他自己的真元也因此大量耗损，何况先前为了封印天机鼎，也已经耗了不少真气，还未完全恢复呢。

北冥君微笑：“好。”

灵崆跳下地掠到门口，阿镜咬牙跳出门来，仰头看时，见天空乌压压地，各色妖兽盘旋，正在肆意掠食。

那哪里是什么胎记。

***

先前妖兽盘空，数量实在太多，士兵们极难对付这种空中的禽鸟，损伤极大。

颍都所派的妖兵一拥而至。

如果不是眼见剑将刺入他的身上，百忙中她手抖了抖，只怕真的难以挽回。

地上有士兵在打扫残尸断骸，以及被击落的妖兽的尸身等。

而隔着数重屋宇，也能听见各种惊呼惨叫，以及妖兽的咆哮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