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被“梆”的一声狠推上。较劲似的。
江岂安招来扫洒庭院的齐阿姨,瞄了一眼军刀示意,“拿走,别脏了院子。”
齐阿姨面露为难之色,小心翼翼捡起刀子,“江总……”
风过妇人脸上的褶皱,压低了她的眼角。
她拿出手机,偷偷翻通讯录,手指在江垣的名字上点了一下。
号还没拨出去,身后江岂安突然折回来,冷言道:“他死不了,不要节外生枝。”
齐阿姨指尖一顿,乖乖把手机收好了,去洗刀,搓干净刀片,拧紧龙头,最后一滴水声在耳边回响。
院落恢复冷清。
数日子已经没有意义。
江定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行尸走肉。
刀尖落在指尖的时候毫无知觉,如今裹在几层纸巾下面反倒隐隐作痛。
妈的,挤了半天血才把刀子染红,狠心老头无动于衷。
睡完醒来,动一动手指,疼得“嘶”起来。
天黑了,他懒得开灯。
闭上眼睛,耳朵灵敏起来,又有上楼的脚步声。
齐阿姨在外面连连叹息:“阿定。”
他有点不耐烦:“你给我哥打电话没啊。”
“你哥哥很忙……”
江定说话有气无力:“拿不到钥匙就别来烦我。”
“江总说明天带个人来见你。”
“来给我收尸吗?”
“你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最后说一遍,拿不到钥匙别来烦我。”
“……”
夜晚很长,又是一觉到天亮。
每一次睁眼都感觉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,直到看清楚眼前一堆破报纸,苦涩地牵嘴角,还他妈在这操.蛋的地球上。
江定扶着膝盖站起来,趴在窗台上,从破碎的报纸间往下面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