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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没有。

一次帕特里克外出之时，我无意间注意到了他书架上叠放整齐的诗集，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我已经私自拿下来翻看了。而读完的我，却瞠目结舌，惊悸不安。

真是让人难过。

那几天里我默默守着他，两人都意外有默契地各自缄默不语。看着卧在病床上的人，我那烦躁不安而迷茫愧疚的心似乎也突然变得柔软起来。

所以我便打算等风平浪静之后，彻底地离开他。

一日我无意拾起地上的一张纸来看，在反应过来是他的手稿而准备放下时，却被帕特里克一把抢了过去，收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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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也许有些错觉。

第九章（H）

看着他的背影，我就不由自主地起了身，跟着他离开。

家中所有的仆人都遣散了，那个女人和男人搬到了村里隐居，帕特里克和我则住在了一个小木屋中。

这个认识让我难过。

这让我忍不住问自己，现在的我，是因为无依无靠才要跟他一起生活的吗？虽然我真的早就适应了贵族们奢靡的生活，享受不去劳作就能挥霍的生活，但被打回原形的我还是能一个人活着，毫不需要依赖着他。

我拼命压抑着，才没有说出这句任性的话。

“公爵放过你了，雷格。我们走吧……”

我愣了一下，他之前总爱让我看他的诗，现在却碰都不让我碰了。这让我异常烦躁。

我沉默地看着帕特里克，犹豫着是否该拒绝他的好意。

我被关在不见天日监狱中，孤独而难受。与那些囚犯处在同一个空间里，让我有了一种感觉，似乎自己天生就是他们的同类。

我就这样死心地适应了那里，觉得一辈子也可以是一瞬间的事。

帕特里克已经说得很明白，他一直在寻找爱他的人，疼爱他的人，我与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了。不，即使是回到过去，我们之间也没有纯洁美好的爱，只有肮脏低下的欺骗。

然而也许一瞬间都不到——最多不过二十多天，帕特里克就把我救了出去。

伤害与嘲笑。

我小心翼翼地翻阅了他所有的诗集，从我们十三岁开始那段秘密关系，到十七岁被我告密，从我进入那个家里，再到如今一起生活，上面的种种秘密，我不可能读不懂。

若对自己说实话，其实除去两人面对面的尴尬，我喜欢这样的日子。虽然表面上极其不悦，内心却还是安心。不过，我明明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，却还有脸赖着帕特里克一辈子么？

但我好歹想明白了，大概，我不想牵连他，大概，我还不想死。

但他没有等我太久，就回头走了。

所有爱语，思念，痛恨与不舍，似乎全都指向了我，让我那打算彻底离开帕特里克的想法瞬间就土崩瓦解。

我变得很沉默，帕特里克倒是依旧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。白天出去跟他的诗人朋友们相聚，直到晚上才回来，除去若有有无的目光接触，他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我。

如果讨厌我，就不要故作好意地和我一起住啊。

于是，我向大法官认了罪。

如果这些爱语是为另一个

跟在帕特里克后面的我有些恍惚。我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背上，他一直没有回过头看我，正如之前他的目光总在背后追着我，而我却从不在意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