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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她已叫沈苒,又何必添多一个名字。”齐听寒有些难受。当初听到齐可安这名字时,并非不曾动容的。
可惜越是心软之处,半点疼痛都熬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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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关家多年,我不知道你听来多少。但只要你问,我绝无保留。
无可衣
齐听寒根本不敢折返回去查看,匆匆把自己塞在马车里,颓唐地瘫坐一角,脑子空空的,总觉得天怎么一直还没亮。
能使余霜楼堂主殷青青连门槛都不敢雷池,一封亲笔信就能让关樊中对齐可安客客气气,恐怕也就齐云汲有这番底气了。便是这样,他齐云汲又能在关沈两家的浑水中活出个什么人样来。蹉跎大半辈子,断了腿,丢了儿,容颜老去,锐气已消,剩下的也就骨子里那点硬气,才把一身风烛残年之躯勉强撑起来。
“她在我齐家家谱上,写的就是齐可安。”齐云汲道:“而你,是齐可衣。”
“阿爹!”齐可安大叫着自屋内跑出来。
心之忧矣,之子无裳;心之忧矣,之子无服。
齐家子、衣否安否。
齐云汲看着他,月色在他身上显得无比颓丧。齐听寒看不得他这般,连屋也不敢进,想着马车栓在院子外,先将就这一晚,莫显得落荒而逃似的。正要翻墙而出,齐云汲便要追来,只是碍于旧伤复发,整个人撞翻在躺椅上。
这话不仅说的人等了三十多年,听的人又何尝不是。齐听寒双眼微涩,万般言语都在咽喉里支离破碎。但见齐云汲就静静站在原地,两鬓霜白、形容枯槁,明明已过知天命之年,半点儿孙福分没享过,偏还在红尘苦海沉浮,苦不苦。如此好容易度过三十多年,试问怎能用他人的三十年再次打断他的腿,折弯他的脊梁骨。
齐云汲料不到他有此一问,脸色又沉几分,说:“年岁上的手脚,是沈正青的意思。”竟是将这事认了。
了。但沈家本来就子息困难,不可能让嫡出血脉漂泊在外,加之沈正青乃至余霜楼对齐可安态度暧昧,难免让人猜想。
“她是我齐家人,与我姓齐,本是应当。”齐云汲腿上旧伤开始钻心地痛,却依旧站得如钝刀一把,不肯弯折:“我齐家虽非大富大贵,也无泼天权势,但只要我活一日,自然轮不到外姓人插手我齐家内事。”
“世上从来无可衣。”齐听寒道:“齐云汲,你不该寻我。”
“我在关家活得称心如意,何须你齐云汲护着。少自作多情了。”齐听寒打断他:“这三十年来,我都当你死了;此后三十年,你便也当我死了。你我两不相欠,正好。”
“无所谓该或不该,我终是寻到你。我齐家也总算完整。”腿上疼痛几近忍无可忍,齐云汲一把攥住椅背,勉强扶住自身:“你莫怕关沈两家会生波澜。齐家的寸瓦寸土,我齐云汲还是护得了。”
可安可安,齐可安。怕不是这三十多年来,最让他心软的字眼。
“可安在沈家,确实有沈苒之名。当年她出生后因我常年在外,顾及不上才让沈家代为照看;她年幼时住在沈家,与沈家人更亲近,沈苒之名也是那时才添的。沈家将她纳入族谱时我并不知情,是沈正青与我坦白,我才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