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烧(2/3)

&ot;喝点水。&ot;他把杯子推过来，&ot;你嘴唇裂了。&ot;

&ot;而我，就是那个条件。&ot;

sp; 可每当夏老师走近，陈默又会故意凑到我耳边说话，或者&ot;不小心&ot;碰掉我的笔，然后慢条斯理地蹲下去捡——角度刚好让夏老师看见他后颈上，我高烧那晚抓出的红痕。

联考倒计时第七天的深夜，我趴在自习室的桌上睡着了。

我摸了摸脖子上的∞项链，金属已经被焐得发烫。

我下意识摸了摸嘴唇，干裂的皮肤传来刺痛。保温杯里是温热的蜂蜜柠檬水，甜度刚好。

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自习室里格外清晰。他的字迹凌厉工整，重点部分用红笔标出，边缘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。我翻到某一页时，突然停住——

&ot;夏老师……&ot;我迷迷糊糊地嘟囔。

电灯重新亮起时，楼梯间只剩我一人。远处，夏老师正举着手电筒找我，镜片上反射着焦急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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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机屏幕亮起，壁纸是我在浴室镜子前的背影——但被刻意截掉了关键部位，只留下一片雾气朦胧。

额头贴着冰凉的试卷，铅笔从指间滑落，在木质桌面上滚出轻微的声响。半梦半醒间，有人轻轻拨开我额前的碎发，指尖的温度熟悉得让人鼻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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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ot;没碰你。&ot;陈默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，从书包里抽出一沓装订好的笔记，&ot;去年联考的题型分析，我重新整理了一遍。&ot;

&ot;放心，联考前我不会碰你。&ot;他松开手，&ot;但你要记住——&ot;

&ot;为什么？&ot;我盯着杯沿的水珠，&ot;不是说好联考前……&ot;

&ot;?一个条件，使得函数收敛。&ot;

低沉的嗓音让我瞬间清醒。陈默站在桌前，手里拿着我的保温杯，热气氤氲而上。他的眼镜搁在领口，眼下有淡淡的青黑。

联考倒计时第五天，训练基地突然停电。我在黑暗中被一只手拉进楼梯间，薄荷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字迹很新，墨迹甚至还没完全干透。

陈默转着钢笔，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讥诮：&ot;怕你输得太难看。&ot;

窗外的雪停了，月光透过玻璃洒在笔记上。我低头继续做题，却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发顶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对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——陈默枕着手臂睡着了。

&ot;你熬夜写的？&ot;我抬头看他。

&ot;是我。&ot;

&ot;最后五天。&ot;陈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&ot;考完试，愿赌服输。&ot;

那里夹着一张便签：「第17题用傅里叶变换会更快，但记得写过渡步骤，别学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