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生活(2/3)

“我在她这个年纪已经上房揭瓦了。”朱嬴敲了敲桌子,“珠儿,下来,不许赖着你父亲。”

丹砂抚摩孩子的后背,讪笑着辩解:“她能走啊,前些天在床上走得很稳。”

“一边凉快去!”

他待要书空,朱嬴捉住他的手,引向自己的后背,催促:“写啊。”

她起身倒了杯葡萄汁,慢慢儿呷,丹砂也靠在床头,就着她的手喝了剩下的半盏。

她循循善诱:“敦,盛大,煌,辉煌,合起来便是盛大辉煌。敦煌的敦,也是敦伦的敦。”她用手指在他的肩窝上写字。

他蓦地明白,拉住她的手,屏住呼吸,好一会儿才小心问:“是有了?”

“敦伦是什么意思?”他问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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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敦煌’怎么写?”她又问。

丹砂浑身滚烫,抱住天底下最柔滑的白绸。烛火熄灭,金粉剥离,泥胎如细瓷,木偶发芽,长成连理树,绿叶相依,枝干纠缠。

两人又依偎在枕上闲话。朱嬴大半个身子压着丹砂,温湿欲融的雪山。

她笑着低头吃杏子,不和他说。

“噢,医书上说,适可而止利于保养身子。”他扯过被子盖好。

“小鸟吃得,人更吃得。”她慢慢咀嚼,又问,“你觉得孩子起什么名字好?不急,还有大半年才用得上,细细琢磨去。”

朱嬴笑盈盈和他咬耳朵,他禁不住笑了,亲了亲她的脸颊,她反手拍他,嗔道:“不专心!”

丹砂只好放女儿下地,哄着她去妻子那里。珠儿一沾地,摇摇摆摆,委委屈屈

她笑容满面地说:“行啊,咱们聊聊天。你知道河西四郡么?”

“完事了?”朱嬴问。

“武威、张掖、酒泉和敦煌,这题容易。”丹砂笑答。

他一笔一划地写字,柔腻的肌肤汗意莹然,像湿润的白玉。

“你老是抱她,两条腿都白长了。”朱嬴没好气地说。

三年后。

她放下酒盅,说:“这酒泉嘛,是霍将军将美酒倒在泉水里,因而水里有了酒香,故而得名。”

“张掖,张国臂掖,以通西域。”她左手贴着他的掌心,从指尖徐徐上滑,手指一撩他的肩膀,挑眉轻笑,“也是断匈奴之臂,张中国之腋。”

夜风习习,捎来葡萄甜美粘稠的果香。

朱嬴捡起滚落的青皮杏子,啃了两口,丹砂劝:“待会儿牙酸,屋里有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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