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观其变(2/2)

&ot;好得很!侍寝后便杳无踪影,至今仍着赴宴的朝服。&ot;兰泽冷笑骤起,将案头药碗掼碎于地,&ot;你等为遮掩丑事,竟敢这般欺君罔上!&ot;

她与太后闲谈数语,心思却始终萦绕姬绥之事。按照她原本的谋划,本欲在岁宴之上暗中下毒,不料太后半路截杀,反倒乱了她的布局。

&ot;好!好——&ot;兰泽半信半疑,踉跄起身,&ot;既然铁了心要瞒,往后不必在御前伺候!都滚出去!&ot;

“皇帝近日又将甄丹心逐出宫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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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泽心头骤紧。

及至拆阅,方知事关姬绥。函中明载:姬绥入京贺寿途中遭遇雪崩,数百随行仪仗遭掩,音讯断绝,恐已坠入深谷,生死难料。

及至病愈,忽有尚宫前来宣旨,言太后急召。兰泽怀揣疑虑,再离宫禁,乘舆往仁寿殿。

倘若姬绥生还,岂非打草惊蛇?她心中暗叹,默然将信递还太后,继而伏地跪拜,道:“母后圣明。”

太后目光如电,细细审视她片刻:“皇帝须得保重身体。太医院那群庸才,竟这般无用?区区风寒,何至于迁延不愈?”

甄丹心不敢多言,且听兰泽问道:&ot;今日可曾来过西偏殿?朕当真传召你侍寝?&ot;

踌躇再叁,他终咬牙应道:&ot;……陛下当时酒意正浓,确曾传召微臣。&ot;

兰泽垂眸:“其实已大好了。”

她自忖未触及宫闱忌讳,又疑画卷失窃之事余波未平,捧信之手不禁微颤。

此番突兀情事,使她的风寒转剧,咳喘半月方愈。

甄修证眼风扫过一旁战栗的青霞,见她涕泪交加,又忆起兰泽身上淫靡的痕迹。

兰泽闻言,眉间隐现厌色:“是。过些时日再召他回来便是。”她恐太后借机再塞人入宫,又补了一句:“儿臣近来染了风寒,无需他在侧侍奉。”

&ot;陛下明鉴,奴婢知罪&ot;青霞以额触地,正要供出值守酣睡之事,却被甄丹心截断话头:&ot;若非微臣入殿,谁敢擅闯偏殿?&ot;

太后眸光微转,忽而问道:

偏殿面圣,窥见兰泽衣冠不整地倚在软榻上,只随意披了件外裳,她似乎病重在身,面如金纸,脖颈处红痕遍布。

如今,唯有静观其变罢了。

待返回邀月宫后,便终日闭门静养。

兰泽心下了然,此必是章慈太后之计。然姬绥坠入深谷,终须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若如今不能斩草除根,必引其生疑——毕竟此番太后寿辰,特准诸藩王入京觐见。

兰泽只得强咽郁气。

但见章慈太后神色肃穆,默然递来火漆密函。

她亦不知此间蹊跷,若二人所言属实,自是最好。倘若虚言欺瞒,恨不能收监问罪。然她细忖一番,纵使这二人有意欺瞒,亦不过为保全自己的颜面,故而权作此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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