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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颤抖得厉害。

烈日当头，午时三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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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连生生将眼泪憋回去，红着眼圈问：“有何事放不下，我自当尽力而为。”

“愿大人，事事顺遂。”

这两个人就不想想，不过关的片段丢给剪辑师，孔敬谦也不能答应。

“小周？”老鱼唤她。

“恭喜杀青。”周准拎出藏在机器后面的纸袋，“正好过几天你生日，这是我常用一款香水……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
“过了没过了没？”汪平阳哭唧唧地问，姜连也惶恐地瞧她。

她板着张脸，二十来岁的女儿家，比男人更铁骨铮铮，竟一滴泪都没有流，只像多年以前放榜那日一般光芒万丈、壮志豪言：

周准笑而不语。

老鱼怨气冲天，随便说两句就挂断了。

周准任由汪平阳鼻涕眼泪全往她身上抹，揉揉那颗戴着乱糟糟假发的脑袋，应道：“我在。”

汪平阳脑袋闷在她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她跟所有人说那个角色不是她，可说到现在自己却有点不信了。

好一阵子，他说：“不要怕。”

汪平阳哭得停不下来，天气又热，末了都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汗。姜连张张抽纸直接往她脸上抹，见实在是劝不了，扯着嗓子喊周准，喊了两声周准不来，他把抽纸往副导演手里一塞，拉了汪平阳就跑着去找人了。

周准擦了擦鼻子，抓着对讲机：“Cut！”

“午时已到——”

sp; 汪平阳忽然笑开，脸颊被打得肿起，一笑看上去狰狞可怖：“我不信人死后还会有轮回转世，即便世上有菩萨，或许听了这番话也不愿收我，因而这是与你之间最后一席话。”

“罪臣孑然一身，承蒙大人不弃结为好友，此罪臣之幸也。罪臣此生为官无愧于天地，惟愧于百姓，大人如今身居高位，乱花入眼，万望大人心念苍生，切莫辜负十七年放榜日同罪臣共同许诺之言。

周准打电话，正“可以，她完全可以”地保证着，突然被扑了满怀。

汪平阳懵了会儿，瘪瘪嘴又哭了。从春天到秋天，她和周准朝夕共处了这么长时间，可是像昨天才认识一样。其实还不如才认识那时候，现

“哇——”

只此一言，汪平阳泪如泉涌：“我不怕。”

双臂困于背后，汪平阳无法拱手拜别，只能笑如正午阳光般明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