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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又进不去，根本轮不到我陪护。”

会不会有那么一刻她这样想过？像几十年如白云

她喝着粥，夹两口仍旧温热的菜，久久不曾放晴的心里破进来一线晖光。

然而诚恳又有什么用的，错是已经犯下的，难以补救。

爷爷反应起来很吃力，但还是在进食的间隙里不好意思地笑着。

她只是没想到，林声的这种能力，也可以用来诛她的心。

“你是不是盼着这天呢？”林声冷漠地问。

“你最近应该很忙，不能把你爷爷整天一个人丢在家。接到我那去，这阵子我照顾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林声漫不经心地点头，视线瞥及走廊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，眨眼间就消失。

她内心的惊愕像地震。严峻的冷意如同飓风卷起的洪水席卷着将她淹没，顿时手脚发凉。好似光、裸着飘在凛冽刺骨的寒风里。海水漫卷沉浸，她浑身颤抖，头脑空白。滔天浪潮忽而从半空崩落，撞了她一个措手不及。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。

林声变了，也没变，她从三月的视频和照片里读过她一路来的变化，但是那块旧的模板依旧没有更新，才会有这样矛盾的感官。

当她们共存于狭小的楼梯间里，郑念初突然忘了要怎么去面对林声。她们之间缺少了这许多年的对视，似乎找不到对方的眼睛。

柔软有韧性的薄薄一层面饼，里面是剁碎的柔软红烧肉和鸡肉，辅以爽口的土豆丝和一两片脆嫩的生菜，粗糙又浓郁的味觉体验。

小姨拉她到一边：“等会我跟你一起回去。”

“没事，我可以。”爷爷不太需要她，可她需要爷爷。

“你这病房里还有要照顾的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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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，郑念初如坠冰窟。

说起来真的很奇怪，一个人，也许她变了很多，你也能看出来变化，可就是，当她从你眼前走过时，你会觉得，她好像一点都没变。能够完完整整不多不少地塞进曾经的那个框架。

林声也分不清他这时候是不是清醒。然而他的沉默不语总能让她错认为是的。每当这种时候，她都觉得安稳极了，清醒的爷爷太能依靠了。

是了，这阻碍着年轻人情感的父母此刻正躺在窗户狭小的房间里。如果他们真的在意外中溘然长逝，一切阻碍都将除尽，她与林声之间将是一条坦途。

小姨叹口气，做出让步：“那行，等他们俩出了这屋就把爸接到我那。你也别就自己个儿，我也常来呢。”

林声她……

; “我们家人都挺克制的，对不对？到老了我才知道你爱吃肉。”

她见林声看向她，她就也满怀希冀地回望，却发现那道视线并非如她所想，是意欲吐露悲伤，或是温柔的安抚。

她凭借着熟悉的感觉，一眼就将郑念初认出来。

林声打小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寻常，拥有着这样荒诞不现实的能力。她习惯用这种独有的能力，奇怪的能力，去看每一个人。她曾用这种能力，去看郑念初心中所想，去读她未说出的沉默，她眼中的情绪。

病房门口，林声见到了小姨，见到了诚恳的肇事司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