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刃一/刃十一】鉴心(2/6)

是……那颗药。

母后杀死了父皇。

——

我问他，“你感到悲伤吗？”

而刃一太清楚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。

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卑劣，根本不是爱能够感化的。

他不舍得让自己的爱人难过，而我作为母后的女儿，被她捧在手心上的珍宝，无论我腐烂成什么样，她都一如既往的爱我。

亵渎这个所谓的“小爹”。

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，上一世难道不是上天赐予我的，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机会吗？明明我已经做到最好，为什么，还要让我回到？

它依旧白嫩，还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可爱，可没有人知道它染上多少人的鲜血，身上背负的命或许已经刻入骨髓，我看着手掌的纹路，仿佛看见了它被鲜血浸润的恐怖模样。

等待？

我握住了刃一的手，他的手上仍旧有很多薄茧，这是双常常训练和手上的手，温热的触感令我心猿意马，而多次轮回的积淀令我的面部表情完美无缺。

或许接受这个结局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，但我在那一刹那平静得不像是我，我只是低头看着母后那哀戚的神色，嘴角翘起来，温声：“没事的，母后，吃了那个药我没有死啊。”

所以这次，也不例外。

他是彻头彻尾的旁观者，也是一切悲剧的见证者，甚至是另一场惨剧的参与者，他从未主动要求过我什么，却在这样的时候和我这样说。

我感觉到荒谬。

无数次……

这也恰好是他愿意帮我遮掩的原因：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变成这样，因为她会伤心难过，会心疼，会手足无措，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导致的女儿沦落到这般境地。

我拼尽手段阻止了宫女的背叛，除掉了回谢家复仇的害群之马，让小皇帝与我交心，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我的好友没有死去，我的家人平安健康，我的暗卫忠心耿耿，我的生活充满了欢乐的气息。

刃十一垂眸，不语。

曾经，在这里，无数次地将他按在地上肏射，看他双膝跪地，颤抖着从那不争气的阴茎里泄出白色的浊液，偶尔也会淅淅沥沥地低落尿液，完全违背身体控制的狼狈高潮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，他被迫咽下了我的精液，双目涣散地跌在地上。

但那也只是我以为罢了。

被困在时间里枯萎，什么都做不到，什么都改变不来，没有人提供指引的明灯，有的只是茫然的大雾，我站在里面逐渐迷失，无人能救我。

我原本就是疯子。

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……苍时。

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所以……

他爱我

也仅仅只是没死罢了，我还剩下什么呢？财富，名利，爱情，友情，无论积攒有多么深厚，都会在三十岁那年烟消云散。

“你是个疯子。”他在被我勒死的弥留之际死死盯着我，“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。”

刃一对于我的大笑略显困惑，但那无关紧要，我手上的东西足够多，多到我可以像是造物主那样任意拿捏人的生死，或许这是我被滞留在这一段时空的赔礼，或许这是我疯癫之后的怜悯，但无论如何，我极尽使用这来之不易的自由。

“我没有幸福，也不需要幸福。”

我把刃一勒死之后，把他的尸体丢在了刃十一面前。

我说：“他是你的师父，他这样死去，你为什么不会难过呢？这样不会太冷血了么？”

我贴他很近，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，浑身绷紧，他在紧张，这是他的惯用动作，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的心跳加速是因为他也对我怀有爱慕……真是可笑的妄想。

三十岁时死去。

曾几何时，他的等待是渴求逃离我的身边，对着外面的天空露出盼望的神色，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离开，因为他的命脉掐在我的手里——

“没事了，阿时。”母后抱住我，声音哽咽，“不会再有人给你吃药了，不会再有人来害你了。”

我大笑起来。

刃十一看了我许久，轻声：“或许吧……属下只是为公主感到悲伤。”

父皇给了我一颗不老药，方士却在三天前被处死。

我嫉妒母后能够拥有他这样如玉的人，如此忠诚，如此俊美，如此……令人垂涎。然而他那么多世论落在我手中，清醒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硬邦邦的，冷血暗卫从来都不会化成绕指柔，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永远的都是凌驾一切的冷漠——

他被我带进了富丽堂皇的寝宫。

幸福……我的第二世，我以为那是救赎。

我恍惚地看向自己的手。

刃一买有说话，但我从他眼底看见了不易察觉的等待。

我的母后。

我忽而觉得好笑：“我都没有难过，你又悲伤什么？”

他为我感到悲伤。

嫉妒如同烈火焚尽了我的理智，我要彻底占有他，我要他痴恋于我！他刃一这辈子哪怕只是一条狗，都该只对我一人摇尾巴！我要让他的忠诚独属于我，我要让其余人再也得不到他那零星微末的温柔！

不能跳脱轮回，便恣意张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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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他看向母后的时刻。

刃十一答道：“不。”

为什么？为什么你对母后就能那样温柔，而你对我却如此吝啬？！

我要亵渎他。

那样的温柔几乎令人发疯。

十三岁时复活。

我低头看着他，笑得很大声，笑着笑着我松开了几分勒住他的绳子，“你懂什么啊，刃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