滤,客秾和甘宁坐在不远处的闹市之间,只有使劲儿听,才能听到一点敲钟的影子。
客秾忽然说:“还记得吗,你小的时候,有一次过年带你去那座山上,你听了一次中午的钟声之后,为了等下午六点的钟声,愣愣拉着我在冷风里等了六个小时,冬天天黑得早,回了家七点多一点,我差点被我妈骂死。”
甘宁想了想,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,但她脸皮厚,也没觉得不好意思,“想起来了——那今年过年的时候再去一次吧。”
客秾矜持地没说话,甘宁也没再问,反正到时候她要是不去的话,就缠她两天,她最后肯定就去的。
客秾拿着甜品叉抿了点蛋糕进嘴,过甜了。
甘宁看客秾盯了两眼她跟前的红茶,就问她:“要不要尝尝?”
客秾喝了一口,成功解腻,于是她霸占了甘宁的红茶,把自己面前的拿铁推给甘宁。
客秾呷着茶,目眺远山,忽然说:“那这次我也要听下午六点的钟声,回家之后让妈妈骂你。”
甘宁顺着她的目光扭身去看身后的郁山,贪心地问:“那明年、后年,我们也一起去好不好?”
客秾放下茶杯看她一眼,甘宁怂怂地笑,“没别的,就是喜欢听妈骂我。”
客秾被她逗笑,气氛又活跃起来。
可惜没过多久,大风忽起,吹来不少雨滴。
室外待不下去了,两人各自拿着杯盘要进室内。
狂风很突然,卷席着不知哪里来的黄沙,突然间街道上的可见度变得很低。
甘宁站在门里面,把落后一步的客秾牵进去,忽然楼下发出碰撞的巨响。
客秾被吓了一跳,甘宁目睹了一场车祸,把客秾搂进怀里,掌着她的后脑,不许她转头。
还留在小阳台上的人不少都看到了车祸,胆子小的女孩子们发出了尖叫,挤着要进室内。
甘宁在这类突发事件上一贯冷静,她一边安慰客秾,一边组织落后的女孩子们进室内。店员过来关上了阳台的门,甘宁找了个空位让客秾坐下。
客秾其实并没有被吓到多少,只是那一瞬间下意识就去抱甘宁。
甘宁却以为她真的被吓到了,问店员要了一杯热牛奶,站在客秾身边环着她肩膀,客秾心安理得靠着她。
楼下的车祸似乎无人来处理,甘宁看了几次,还是报了警。
窗外的大风很快歇下来,交警来了,120也来了,路面很快被围起来清理。
雨滴滴答答落下来。
客秾喝了半杯牛奶,还是觉得红茶更好喝。
她牵着甘宁的衣摆,盈盈望向甘宁的眼睛里。
甘宁抚了抚她头顶,轻声问她:“回家吗?”
客秾点点头。
两人一起去了地下停车场,甘宁要了客秾车子的钥匙,坐上了驾驶座。
客秾却自己钻进了后座里,理直气壮要求甘宁:“咱们在这里待会儿再走吧。”
甘宁以为她余惊未了,顺从地坐进了后座——
顺手就把客秾捞进怀里拍她后背。
客秾推她,“我没事了,又不是叁岁的小孩子。”
甘宁故技重施,装傻充愣,“那秾秾今年几岁了?哦!秾秾生日过去一个月了,秾秾现在叁岁零一个月了。”
客秾捂着她的嘴不许她说话,“矫情、做作、恶心!”
甘宁眉眼耷拉下来,眼波微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