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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啊。”姜薇笑了起来，“我们一起去。”

只是她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，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地熄灭了，再也不会亮起来了。

她和周玉兰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。因为冯朝的事，她拉黑了周玉兰的所有联系方式，直到后来周玉兰在学校的宿舍楼下堵到了她，丝毫不顾路边来来往往的学生，将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。

他下车走到七楼酒吧门口，刚要推门进去，突

但这个巨大的、甜蜜的泡泡是如此的不真实，只有唇齿间浓烈的薄荷香气在提醒着纪晗，这不是一场梦。

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、热恋期的情侣，在隐秘的夜晚里，做着甜蜜而幼稚的事。

纪晗开车送她回家的时候，她甚至还中途下车，特意去路边的超市买了两包。

“我爸妈是大学同学，一毕业就结婚了。他们感情一直挺好的，我爸爸虽然经常待在国外，但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陪我妈妈。休假时间长的话，他们还会一起去旅行。”他边说边撕开包装纸，把糖喂进姜薇嘴里，“姐姐，等你毕业了，我们一起去玉龙雪山看雪好不好？”

纪晗被凉气灌的直皱眉，而她弯着腰几乎要笑岔气。

可他是愧疚的、不安的。不安的人，没有办法享受一场甜蜜的梦境。

*

人生注定是充满意外的。

她骂姜薇不懂事，让她在好朋友面前丢尽了脸。姜薇漠然地听着，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。

她从来没有见过周玉兰和姜明有过这样温馨相处的时刻。记忆中的母亲是不会笑的，父亲也永远板着一张严肃刻板的脸。他们只会争吵、吼叫，指责对方的过错，或是说一些难听的狠话。

最后下车的时候，整个口腔里都是凉丝丝的薄荷味道。糖吃的太多，嗓子甜腻腻的，于是她拉住纪晗在车边接了一个漫长的吻，让对方帮她分担了嘴里那块还没吃完的糖。

姜薇渐渐发觉自己身上有很多奇怪的毛病，比如她特别依赖薄荷糖，尤其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，总喜欢拆一大包薄荷糖，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。

姜薇安静地看着电视机模糊的画面，手轻轻抓着楼梯的扶手。

纪晗没有开车回家，而是把车开到了梧桐巷里。夜晚的街巷仍旧热闹，路灯洒下微弱昏黄的光线，微小的灰尘和蚊虫一起，在光影里跳着无意义的舞蹈。

上面放着那档没播完的恋爱综艺。姜薇听着电视机的声音，轻声说：“你爸妈感情真好。”

玉龙雪山一直是姜薇最向往的地方，她喜欢雪，喜欢高原，喜欢那里浪漫又悲情的殉情传说。

那天晚上姜薇吃了很多很多颗薄荷糖。

但好在她足够幸运，这么潦草不堪地过了两年，再回到这里的时候，还能够和最初的人重逢，还能够和他重新相爱。

纪晗走下楼梯，把电视关掉。回到姜薇身边的时候，他手里多了一块从茶几上拿来的薄荷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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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变故，她应该在两年前顺利地毕业，然后和纪晗一起去往那里，享受早早筹划好的毕业旅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