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海边吹来(2)(1/2)
二月七日
我的脑袋里至今还残留眩晕和呕吐的后遗症,如同有只马蜂正在我脑里筑巢。
明天还有一个采访,希望这场宿醉不会影响我可怜的大脑平衡和时间感。
我感觉我的逻辑正像盘旋上升的螺旋一般即将飞走——恶,我的舌头还是麻的,口腔里满是麦芽醋的柠檬味——我把这辈子的醋都喝完了。
莫丽太太说当时我呕得气势汹汹,她来不及做醒酒汤就想喂我一勺醋,结果我直接从她手里抢过醋瓶咕咚一大口。难怪我的鼻腔里现在都充满了酸味。
约瑟夫说,他把我从排水沟下的酒馆里拉出来的,而我被拉出酒馆前正在乱哄哄的人群里跳舞,吉普赛的舞蹈——我用眼神止住了他的话,这绝对是我人生中最为羞耻的一次经历。
约瑟夫耸肩说:酒馆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副喝高了的赤脸,他还瞥见角落里两个大男人在那里醉醺醺地用嘴巴搏斗。所以即使我发酒疯也没存在感吗?真是个“好消息”。
至于惠曼,这个害我酒精摄入过量而宿醉的罪魁祸首,据约瑟夫回忆那家伙站在酒馆桌上一面面红耳赤地举起啤酒杯,一面慷慨激昂长歌;桌旁有人弹曼陀林()为他伴奏。在他唱到激动处时,整个酒馆一同举起酒杯大喊大叫,热闹翻天。
约瑟夫摊手说,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,生拉硬拽想带我离开时又被我灌了三口啤酒。他说话时一直在忍笑,但是显然他的努力非常鸡肋——他的眉毛一直在间歇性抽搐,虽然他想要把嘴抿成一条线表示认真,但是他就不能压下那上扬的嘴角吗?
我发誓:我绝对不会再去那种乱糟糟的酒馆,绝不会再跟惠曼去喝酒,也绝不会再跟惠曼去“赛马”。
惠曼本来约我是在那间排水沟下的酒馆,而且是上午。
但是我快等到饭点他还没有出现,出现的是一个路边两个子就可以雇佣跑腿的小男孩,他告诉我惠曼在“飓风赛马场”,今天有惠曼最喜欢的一匹马的比赛,他要呆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。
没有人教育他守时和守约的重要性吗?惠曼是一个随性的人,我算是明白了,估计他邀约我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随便决定。但我从不愿意错过机会。
于是我挎着包赶了趟马车到达蒙特利郊外的赛马场。郊外刚下过雨,空气湿漉漉,我的鞋沾满了一路走来的泥土,也许还有什么我不想清楚的东西,最后我来到了蒙特利郊外这所老旧的赛马场。
不久前新刷白的石墙在雨后阳光中略显刺眼,墙角塌陷了一块,露出赭色的新鲜泥土;陈旧的看台展现出赛马场历史的一面:栏杆上有显眼的几个黑色的烟戳印;几个穿大衣的男子站在木质的赌马亭前,每人一臂夹着报纸,另一手两指夹着香烟,眉头紧锁,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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