锻刀(1/2)

锻刀

满屋子充斥霉味,檐角未干的雨水汇成一漩水涡,有律动地向檐下滴落,打在那滩刚被泼在地上滚烫的淬刀水上。参天古木遮住这三坊交界处本就不多得的阳光,像是被繁华街坊遗忘的小小一片天,偶有金属磨砺的刺耳声也被掩盖在这风平浪静的嬉笑声里。

那人甫至中年,通身的那股沧桑劲儿确实是像当过几年兵的。有些灰头土脸的,让人看不清五官。明知道刚进来二人,却是仍旧安安稳稳地坐在石墩上,用度革毡片护住手背,一片破烂不堪的锁子甲系在脖前算是护具,单柄八棱椎和渗碳浇铸的工具随意在两侧摆开。里屋门未关,穿堂风吹过吊在墙上的图纸,多为斩马刀,是步战利器。

他起身将烧得通红的刀身从窑中取出,扔进一旁的淬火池,冷热相撞扑出的水雾糊住了他的身影,这才看向门口站着的一红一白,要什么刀?

你的环首刀画得不错。

明萝指向屋内被风扬起的一张图纸,那男子遥指向另一侧的刀墙,满是成品,多为砍刀环刃,皆是步兵所用。李崇让也缓步走去,窄身直刃,侧锋凌厉,是好刀。

她只漫不经心瞟了他一眼,便道:那你便帮我铸个马刀吧,我送给我在镖局的兄长。李崇让听了这话一顿,又开始仔细看那面刀墙,只是他不常与刀剑打交道,连看出好坏也是勉强,方才也只是强行搭话罢了。

男子应了声,让她下月初七来取,就开始埋头拎锤敲打。

明萝看他锻刀看得入神,冷不丁一问:听说师傅在北疆当了几年的兵,不知是几年入伍?我叔父也和您差不多年纪,他当年在虎丘能领七百步兵,得封了个步兵副尉,说来你们可能认识。

记不清了。那男子连头都没抬。

明萝也不作追问,便起身作遗憾状,对了师傅,我兄长身量高,局里配的刀他总说双手握不了把,麻烦师傅多留意些。

那男子已经有些不耐,粗粗应了声。她也不打算多做停留,扯了扯李崇让的衣袖便准备走。

说来这是第一次他们一同走在街上,明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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