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意儿(四)(2/4)
骜夏垂下头来微微笑了一笑,便曼步走上前去,从一边的桌案上拿起一柄折扇挑起了刘大人的下巴:“刘大人,这是今年江南道的乡试解元冉细莎,他有话要问您。”
冉细莎见到此情此景,吓得目瞪口呆,连叫都叫不出声,扑通一声便软到在地上。
骜夏目光更加寒冷,涩涩道了一句:“好硬的嘴。”话音未落,手中折扇便打在了刘侍郎的脸颊上,他的动作看似轻柔,但仅这一下,刘侍郎瘦削的脸颊便高高肿起,微微一咳便又吐出一口鲜血,还接连掉出三五颗颗白牙,这番动作下来,冉细莎这才惊觉,男人将头发扎起,原来是为了不沾污血。
冉细莎突然受他夸奖,那才真叫受宠若惊,迈上台阶时差点一个踉跄。
大门敞开,只见得屋中横陈着一张宽大结实的老虎凳,凳上五花大绑捆了一个中年样貌的清瘦男子,满脸满地皆是已然凝结的褐色血渍,身上也是遍布青紫淤痕与鲜红的鞭痕,一个只着抹胸窄裤的女人正背对门口坐在刘大人的大腿之上,红唇附在耳边不知在低语什么,听到开门动静也并不起身,只是慢悠悠地转过脸——竟是前不久方才还在与骜夏说笑逗乐的飘红姑娘。
飘红见他这副模样,忽地柔声一笑,从刘大人腿上跳了下来捧着脸颊蹲在了冉细莎的面前:“小相公,好可怜,怕成这个样子。”
刘大人此时好似只剩了一口气,可是满脸暧昧潮红,又显得格格不入,他虚弱地挑起眼帘扫了一眼冉细莎,权当做回应。
骜夏看向他时目光仍算温和,但转向刘侍郎时却陡然变得冷酷而锋利:“冉举人不问,那便由我来问吧,刘大人,按律来说历届科举考卷都在礼部封存,何以我能用十两一卷的价格买到手中呢,再请问今年科考的新题,又是什么价格?”
刘侍郎听了这话,好似捉到一根救命稻草,竟然跟着点了点头,目光更加凄惨起来。
刘侍郎面目凄惨地摇了摇头,声音嘶哑道:“大人明察,卑、卑职绝对不曾、私卖考卷啊……”
“冉相公,历届科举考卷都在礼部封存,你不好奇我是从哪儿寻来的吗?”骜夏迈步跨进门中,回过头来朝冉细莎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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骜夏猛地推开门,一股腥涩的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但冉细莎却是浑身打起冷颤连连摆手,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这……”冉细莎忽然头皮一紧,顺着骜夏的动作进得屋中,这股铁锈味似乎又越发浓重了些,“小生却是没有细想过……”
;骜夏看着他无地自容的样子,隐约发冷的眼神忽然柔和了许多,他终于迈开步子来领着冉细莎往小楼的门口走去,站在门前,他忽然悠悠道:“冉相公,其实你有这般自知与忧虑,便已胜出常人许多了。”
飘红与骜夏倒是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,对了一个眼神,飘红便走出门去,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只匣子转了回来,骜夏单手拎起冉细莎一同坐在旁边的贵妃榻上,接过那只匣子淡淡道:“刘大人,我很欣赏你这般缜密的手段,为了不漏马脚,家中未存大量现银,而是辗转了几道托人在江南购置大量田产,连你的学生孝敬也不收钱财珠宝,而是让他们为你的田产雇佣佃农、购买你的粮食,哎呀,简直是滴水不漏、天衣无缝。”
骜夏闷闷笑了几声,带着冉细莎往二楼行去,两人越往上走,便听得二楼隐隐传来一些放浪又痛苦的哀鸣声,时不时还伴有鞭打的破风声,骜夏见冉细莎脚步畏缩,便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肩膀携着他往传来声响的房间走去,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:“主管江南道考场的礼部侍郎刘大人便在此做客,相公何不亲自问他?”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冉细莎带着哭腔弱声道,“你们这是在滥用私刑,构陷朝廷命官呀,这是要杀头的呀!”
冉细莎在他身边听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