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又一人挺然出列,“当事之时,赵有恭不过垂髫童子,陛下既封韩王,又何吝恕一子?”
此人眉眼微温,唇畔若含笑,与诸葛神侯同席,正是诸葛好友舒无戏,此时,诸葛神侯看向此人,满脸惊讶,神色似出乎意料。
赵佶眼睛阖了阖,段誉怀疑他酒还未醒,否则怎么会没想到事有蹊跷,只见他又皱了皱眉,捏了捏鼻梁,就伸手一挥,“那就让他进来。”
不到一刻钟,宫九赵有恭,已身着一身白衣素服,进入殿中。
“拜见陛下,”上殿而来的宫九,和段誉曾经见到的,简直换了一个人,一点看不出锋芒毕露,冷傲清高,肃然而端正,俯身下拜礼数周全。
“说吧,”赵佶烦躁又无奈的挥挥手,“有什么贺礼,献上来吧。”
宫九身后的侍从,托着个杏黄衬底的匣子,匣子被交给伺候赵佶小内监,转放到赵佶的桌上。
“是什么呀?”赵佶按着额头,随意的伸手把着盖子,随手打开。
宫九唇角勾出一道嘲讽的冷笑,他笑意未尽,赵佶已将盖子打开——
“啊——”第一声的尖叫不知道是哪个宫人发出的,继而第二声、第三声...
赵佶的尖叫声,混在这些尖叫声里,到不是很显眼了。
匣子不知道是不是安了机扩,在赵佶打开的同时,四面的匣板也四向倒下,将里面的东西,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。
殿中的舞女害怕的挤作一团,向宗室这边席宴退来。
那是一个人头,头发扎了髻,脖颈处有干涸的血迹,也许是打开的时候被碰到,侧倒下,在桌上滚了一圈,滚到地下,又顺着高台滚到殿中。
童贯。
段誉没有见过,但是她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。
这是赵佶派去和金国使者密谈勾结,借辽国内乱未稳,一同发兵燕云十六州,夺取土地,而实际上,赵佶只是想要表面的胜利,他暗示只要金国能帮他打一场胜仗,彰显国威,燕云十六州明面取回,暗地可以交给金国保管。
一个人拥有如此曲折而隐秘的谋划,说明赵佶的逻辑学修得满分。
但说是空手套白狼好呢,还是卖国贼?
她记起来,历史上好像也有这么一出,只是打了胜仗的金国,胃口被撑大,又看清楚宋朝军队的怂样,后来不久就挥师南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