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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兀自兴奋着，手腕突然被邵沛然抓住了。

“只是耳熟？”邵沛然的面色立刻变得不善起来。

“明天再来吧。”贺白洲说，“到时候我来准备食物。”

时间好像在这时慢了下来，甚至失去了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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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一曲终了，她睁开眼睛，忍不住伸了个懒腰，感觉身体完全舒展了开来，“真好听。”

贺白洲安静下来，侧耳倾听，果然听见一阵袅袅琴音从那边传过来。那声音传到这里本来就很低，被风一吹，更有些飘渺的意思，倒是真有几分似真似幻、如聆仙音之感。

此情此景，贺白洲突然想起了一句词。前后都不记得了，只能想起来这一句，虽然不知道联系上下文该怎么解释，但单是这一句的话，放在此刻，却是恰如其分。

邵沛然被她逗笑了，显然两人想的不是一回事。

对方住在这山里，才是真正的恰如其分，隐逸山林，不像她们，只是暂时逃脱了世俗的束缚，躲在这里享几天的清闲罢了。

“大师？”贺白洲好奇。

其实要不是爬山太辛苦，把烧烤炉扛到这边

贺白洲连忙求饶，“我逗你玩儿的，虽然我不懂音乐，但是不至于连这支曲子都听不出来。这可是我老婆在我们的婚礼上弹奏过的曲子。”

邵沛然肯定地点头，“是的，琴技精湛，绝对的大师级。”

不过被贺白洲这么一说，她又觉得似乎没那么遗憾了。她改口道，“我是说，今天出门的时候考虑得不周全，应该带点食物来野餐的。”

哪怕与对方素未谋面，彼此都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，但大家一起度过了一段值得铭记的时光，反而比见了面热热闹闹的更好，颇有古代文士“君子之交淡如水”，“乘兴而来、进行而去”的意思。

——连呼酒，上琴台去，秋与云平。

“唔……有亿点点耳熟。”贺白洲做出绞尽脑汁思考的样子，皱着眉头，有些苦恼地说。

“是啊，可惜了。”贺白洲说，“要是距离近一点，说不定可以邀请对方过来吃个晚饭。”

“是啊。”邵沛然说，“对面肯定是个大师，能在这里碰到，听到对方弹奏一支曲子，我们很幸运。”

只不过邵沛然弹的是自己改编的钢琴曲，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听到了原汁原味的古琴曲，倒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。

“这是古琴吗？”贺白洲又问，“在这里弹古琴，确实很有意境。”

山顶有一株松树，两人就在松树下坐了下来，静静地听曲子。

《凤求凰》。

钢琴也不可能搬到这里来弹。

“你听。”邵沛然说。

邵沛然笑了一下，忽然转过头来问她，“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了吗？”

家是不是真的能看到。

“可惜了。”邵沛然说。她们什么都没准备，对面用琴声打了招呼，她们却没什么可回复的。

阳光穿过松针的间隙，落在两人身上。贺白洲靠着树干，闭上眼睛，鼻尖浮动着的是山林清新的空气，耳畔听着淙淙琴音，并不热烈的阳光照在身上，令人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放松而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