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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厥中的黎秋白感觉到嘴中一阵苦涩，他皱了皱眉，意识慢慢恢复，睁开了眼睛。

慕宸瑜坐在床边，从黎秋白身后搂着他，一手拿碗一手拿着汤匙给他喂药，见他醒了，沉声关切的问他可有哪里不舒服。

“秋白？”慕宸瑜尾音颤抖，“……喧太医！给朕喧太医！”

太医说，黎秋白是心中积郁已久，才加重了病情，为何积郁，慕宸瑜几乎不用猜想，就

下寒冷了下来，每年冬天，都有许多地区难以避免的发生天灾，慕宸瑜变得忙碌了，许多时候黎秋白睡了，再醒来，都没见到他回来过的痕迹。

他说这话语气轻轻的，平平淡淡，没有嘲讽的意思，可是却让慕宸瑜脸色一白。

黎秋白咳嗽咳得没注意到房中还有另一人，他刚想下床喝口水，面前就有一只手伸了出来，扶着他坐起，拿着杯子给他喂水喝，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。

……

冬日里的雪衬得黎秋白脸色更为苍白，他屋子里烧着炭火，暖烘烘的，可是他总是比旁人要畏寒许多。

夜半宫中引起一阵小慌乱，太医急急忙忙的赶来，替黎秋白问诊，不久后便得出了结论，道他是身体患有旧疾，这几年来心中又积郁已久，闷闷不得发泄，长此以往，情绪影响身体，恐怕已经要油尽灯枯了。

“同你说有用吗？”黎秋白笑了声，“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体，太医都没办法，陛下又能做什么？”

隔天他又一如往常的做着平时做的事，过了两三天。

但黎秋白非但没止住，还咳得更凶了。

黎秋白舔了舔唇上苦涩的药味，说：“一切都好。”

他话音未落，怀中人停了咳嗽声音。

那天夜里下起了小雪，黎秋白房中烧着炭火，黎秋白晚上被嗓子压不住的痒意弄醒，咳了一下就停不下来。

“都好？”慕宸瑜从他枕头下面抽出一块白色丝绢，上面的红色血迹刺目，“这般咳嗽，已经多久了？”

“为何不同我说？”慕宸瑜说。

换了好几个太医，没一个有法子医好黎秋白的病，他们探讨许久，也只能起到辅助效果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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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关将至，黎秋白某天夜里起身，突然咳嗽不止，他压着咳嗽声，咳出了血，他自己藏了帕子，没让任何人知道，他这具身体底子不好，能撑到现在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，他能感觉到生命力的活力正在他体内一点点的走向消亡，各个器官都开始衰竭，而这种衰竭，是无法阻止的，喝再多的补药也于事无补。

黑暗中慕宸瑜罕见的有些着急：“是不是茶水太凉了？来人——”

但是他不知道，每天半夜，慕宸瑜累了，就会回来偷偷看他半响，就那般什么都不做，只是看着，身上的疲惫也会少很多。

“别急，慢慢喝。”

黎秋白默了默，道：“没多久，前天夜里发作过一次罢了。”

太医原话说得更为委婉，却仍旧引得慕宸瑜大怒，道他说的什么狗屁话，让他重新诊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