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冥顽不灵，抱残守缺(2/2)

只有黯淡的路灯澄澄地照下来，雪絮漫散，脆弱不堪，像星星的碎屑。

陈星燃看着她，终于忍不住浅浅勾起唇角，乖觉地点头，“嗯。”

靠得太近了。

这一次她没有等太久，很快便听到笃定的，“好。”

说，你对我真的有点不公平吧。”

“好吧，那你告诉我，你现在在想什么？”

“没有想好，但我们一起。”

“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星星妹妹，我们回家吧……我是说我的公寓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陈煜认真地看着他：“因为我远比你想像中更爱你，因为糟糕的未来只是可能性，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；所以——我不可能放弃现在的幸福。即便是残破的喜剧，我也选择喜剧；即便是无耻的快乐，我也选择快乐。”

“我记得你还说，我很在乎别人有没有羡慕我……嗯，确实如此。所以如果被发现了，我们就一起逃跑吧……当然，试着厚颜无耻地活下去也没关系，我从小到大还没有怎么不要脸过。你觉得呢？”

于是她双手“啪”一下拍在冰雕脸上，脸颊肉挤在一起，肃美冷峻的五官显得很可爱。她眉眼齐弯，笑着说：“装聋子是吧。喂，你听到了吗？”

陈煜抬头，认真盯着他的眼睛：“你好像没有说你不喜欢我——你只是说，我的心迟早会变，是吗？”

“那么我的回答是，我的心是不会变的。”

陈煜一点点收敛了笑意，与他四目相接，她的目光坚定决绝：“你听到了吗？”

“你明白了什么？”

他的喉结滚了滚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当场食言，陈煜也有些尴尬，“呵呵，我都对你讲了这么多，问一下不可以吗？”

陈煜叹了口气：“你说你不确定我喜不喜欢你，但我也不懂你的脑回路啊。我也总要猜你在想什么……算了，我不想控制你，你可以有秘密，但不可以再那样对我了！”她的声量陡然拔高，气鼓鼓的样子，“听到了吗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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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煜牢牢攥着他的手，“那天你对我抛出一串审判，却不给我一点思考的间隙。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敢先跟我提分手，当时真的有点蒙。”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，“不过后来，我慢慢把那天的话复盘清楚了，也就明白了。本来早就想联系你，只是前段时间实在太忙了。”

陈星燃的嘴唇终于微微开启，语气压得很平，“逃去哪？”

睫毛在他的脸上扫下一片阴影，阴影微微颤动着，

说完，她又忍不住仰起头，

陈煜跟以前的男朋友们说过一箩筐虚情假意，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自肺腑地说这么肉麻的话。本以为他会有些动摇，可他的表情仍没有变化，像是尊冰塑的雕像。

“可以。”陈星燃温柔地笑着。他一笑起来，拒人三尺之外的冷峭瞬间退了个干净，矜持得可爱，“我在想，我还是卑鄙地私藏了太阳。”

“啊？”陈煜嗤笑道，“大晚上的，哪里有太阳？”

“我选择相信你在那个雪天说的话，你也要相信我，好吗？”